小金剛帶給我們的心靈悸動


小金剛從兩個月齡得到犬瘟熱
,因而和博愛動物醫院開始結緣。儘管後來度過了近半年的快樂日子,卻因為這一次的車禍,讓一切劃下句點。

 


經過前幾篇文章的分享,大家可以感受到,我們對小金剛病況發展的監控是戰戰兢兢,絲毫不敢懈怠的。從掌握狀況、控制情況到最後無法CONTROL所做的決定,對我們醫院全體醫療同仁真的是很大的震撼,對小獸醫更是重重的打擊。主人的盼望期待,到最後強忍悲傷的送行,更讓我有很刻骨銘心的感受!

 


在小金剛身上,我看到生命當中的韌性,似乎強韌卻也脆弱。從第一週狀況的好轉,讓我們滿懷期待牠的康復;但到了第二週的轉變,彷彿又讓一切的努力跌到谷底。在最後的一兩天,小獸醫感到無力,體會到醫生真的不是萬能,也感受到我們能做的真的還是很有限!即使知道問題可能在哪,但卻不一定有能力解決!

 


這十多天來,我們給了小金剛和牠的主人很大的希望,最後卻還是要讓大家殘酷地面對絕望,這對一個臨床醫師來說,很痛!而且是很深很深的痛!我們付諸在動物身上的,不僅僅是醫療診治,更涵蓋了我們的感情與盼望啊!我甚至發現自己,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已把小金剛當作是自己的寵物看待。或許是主人的全力配合和信任,也或許是在這過程當中我們注入了豐沛的情感吧?

 


也許很多朋友會質疑,第三次真的有必要再開刀嗎?這個問題即使到現在,小獸醫也在省思。我的答案依然是:儘管最後結果不是我們所希望的,但對於這樣的決定還是肯定的。那個晚上,我不知道死掉多少腦細胞,從腎臟照影和超音波檢查,到最後決定開刀;經過了多少思索,也和許多同業的同學醫師做過討論。我認為:對於一個只有10個月齡大的小狗,面臨突如其來的腎臟衰竭,只要原因排除,未來是大有可為的。這個刀是要拼的,拼的原因當然有它的正當性,也讓牠有康復的機會;如果不拼,可以預期小金剛恐怕撐不過那一兩天。換作是我自己所飼養的寶貝,我也會決定這麼做的!由於小金剛多次展現牠生命的韌性,加上先前的處理都很好,我認為那一晚,一定要給牠「再一次」(我知道那恐怕也是最後一次)的機會。

 


醫生不會算命,無法準確預測生老病死。只能評估病情對生命的影響程度。什麼是該做?什麼是不該做?何時要保留?何時又需要全力一搏?相信在每個醫生的心中,都有專業知識和良知在做評斷!我只知道:「在當下怎麼做對小金剛是最好的,我就會去做!」事後回想,那天選擇不緊急開刀,小金剛恐怕還是捱不過!如果是這樣眼睜睜看著牠離開,小獸醫會覺得對不起小金剛,對不起牠的家人,也會覺得對不起自己!這樣的遺憾和自責,恐怕一輩子也揮之不去!

 

 


這段時間對於小金剛的付出,與其說是幫助牠的身體恢復健康,不如也可以說是:小金剛讓我體會很多、學習很多、成長更多!有時在單一病例上,用動物的康復與否來論及醫生的成敗,我覺得並不夠客觀。但這也是社會價值對醫生的期待吧?小金剛對我來說,不只是一隻狗狗!因為牠讓我對生命有更深層的體會,對於醫療抉擇上,有更成熟的判斷。小獸醫將小金剛的病例分成三篇完整呈現,除了提供醫療知識給各位朋友,也想藉此對小金剛的家人表達我們完整的心路歷程!

小金剛帶給我們的心靈悸動
(圖一)歷經三次重大手術的小金剛,意志力相當堅強



小金剛帶給我們的心靈悸動
(圖二)對於這一切最後的結果,讓我們很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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