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要一起去巴黎,卻因為工作、假期、旅費...種種因素而遲遲未能如願,對於可有可無的願望,人們可以找出100種合理的原因不去實踐。決定不再等待後,反倒意外成行了。於是,2006年5月,我們排除萬難搭上飛機,直飛巴黎,展開17天的法國隨性之旅。
沒有day by day照表抄課的緊密行程,只預先安排好了飯店、民宿和子彈列車(TGV)票務,心裡約略有個想法,拎著行李就上路,其他的就隨興致、時勢自然而為吧,對我來說,旅行的樂趣正在此悠閒與意外之間、不可預演的感觸境遇。
路程先往南法,再一路向北玩回巴黎。經過十多個鐘頭的長途飛行,正頭昏腦脹,好不容易在戴高樂機場林立混亂、好似只標給知道路的人看的法語標示中,轉乘接駁車、找到了銜接的車站,搭上TGV前往亞維儂(Avignon),正式開啟行程的第一站。
預計先在亞維儂待上三天,再去尼斯(Nice)-葛拉斯(Grass)或蒙地卡羅(Monte Carol)-坎城(Cannes),接著回到尼斯搭TGV直奔愛的都市(The City of Love)-巴黎。
幾個鐘頭車程,一路上田園山野、花田水色,牧牛馬羊,藍、紫、黃、橘...,在高速行進中迅速竄入眼底又倏然消逝,晃動快閃的美麗景致,從開始的嘖嘖稱奇到後來已多到讓人幾近麻木。
望著窗外隨光影不斷推移的風光,怎麼幕幕看來都有如印象派大師-莫內(Monet)的畫?難不成搞了半天,他其實是個寫實派大師?我疑惑而玩笑地想。
經過十多個鐘頭的飛行,約莫兩小時車次等待,四小時TGV車程,終於,到亞維儂了。
庭院餐廳傳來陣陣笑語,喧嚷中穿插杯盤碰撞聲,原來是某位作家正迎著陽光,露天舉辦新書發表酒會,快樂輕鬆的對話氣氛,似乎欲罷不能,跟自己以往熟悉的發表會場合,反差甚大。
隱藏在芬芳卻不知名的青翠綠樹旁,露台左下方的清靜角落,是栽植著迷迭香(Rosemary)與薄荷草的香草花園,金合歡、茶花、絲柏、藤蔓...,或攀或倚,色調含蓄地襯著奶油色外牆與蔚藍木窗。
當時隔壁桌的旅客,嘻笑開懷、把酒作樂,沉浸在美食與餐桌暢談的歡快中;被瞌睡蟲打敗的我們,則根本擠不出多餘的精力耐心,享受燭光樂曲的浪漫氣氛,只盼快快上餐,吃了好回房睡覺。
侍者似乎看出這般不耐,盯著盤中剩餘的食物,疑慮地詢問:是否食物不合口味?我們只能禮貌解釋:"食物很好,實在是我們太累了。"望他別因此誤認為東方人都如此匆促而不解風情才好。
寬敞通風的浴室,窗外便是露台,浴廁分隔兩間,各據一室,互不干擾。乾溼分離的泡澡浴缸和隱蔽淋浴間,外型沒有花俏多餘的華麗裝飾,陶瓷質感卻是一碰可知,考量人體放鬆時舒適的體貼設計,細節內斂而不外顯,泡澡時感受尤其深。夜裡聽著窗外蟲鳴低語,泡熱了便起身,喝口花草茶,倚著窗緣透透氣,望著滿天星斗,難怪梵谷(Vincent Van Gogh)會在亞耳Arles(同為普羅旺斯Provence省境內)畫下。
嘴裡草莓的微酸香氣,擴散挑動著每根神經,啜著咖啡,我思緒活漾漾地蠢動,等不及要出發,揭開這徒步、隨性的未知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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