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剛好有兩個正在劈腿的朋友,讓我忍不住想寫一些自己的感覺。
要是我姊看到我把劈腿人士當朋友,一定又會開始質疑我的道德觀。在這邊先順便釐清一下自己的想法。在我的觀念當中,劈腿的人為什麼不能當朋友?
只要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或許有人會說:「劈腿的人不老實、不誠懇、沒信用…對朋友當然不會是兩肋插刀,是插你兩刀」但在我的觀察中,一般人往往會為了男女朋友插自己朋友的刀。如果他不挺女友(男友)反而挺朋友…這事很容易會成為吵架乃至分手的導火線。至於背著人家偷吃的人就會對朋友不誠懇、沒信用?劈腿這件事情事實上只能證明他對自己的情人不誠懇。做出甲壞事的人不一定會做出乙壞事。就像是有人偷窺了一輩子也沒去強暴,家庭施暴者或許打人不虐貓。
劈腿到底道德與否?不是這篇想要討論的問題。我更不想去討論精神出軌還肉體出軌,哪天火車出軌了再來通知我。但我還是想問一個問題,劈腿真的就十惡不赦嗎?劈腿的惡害,僅止於被背叛的人還有關心他們的人。這個社會的很多人卻常常自以為正義,明明與事無干都要左一個禽獸、右一個敗類的罵。
不過就是看事情的角度罷了。如果這是演連續劇,女主角是那個可憐的大老婆,你會罵那女人是死狐狸精。如果女主角是那個情婦,你會同情兩人,說是恨不相逢未嫁(娶)時。說他們兩個才是真愛,社會的道德束縛殘害了多少有情人……
不過就是你雞婆的決定誰該是男主角、誰又該是女主角。
扯回正題,我只想說同樣是劈腿,兩個人給我的感覺卻是差很多。一個讓我認為看上他的女生該看醫生,看眼科。另一個讓我想建議他自己去看醫生,雖然看心理醫生大概不會有用而且心理醫生可能被他追到劈到…。
一個讓我想扁,另外一個我尊重他的選擇。
(下面的內容拜託大家不要對號入座,我可是已經徵求兩邊被寫的人的同意。如果你沒被徵求到,就真的不是你好唄?如果你的另一半剛好是我朋友…儘管拷問去吧!因為我從不願意認識劈腿朋友的”配偶”。如果妳認的出我,那就真的不是他了!)
常常讓我想扁的甲男。騎驢找馬是他的準則。雖然很多人開條件的時候都很空泛,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沒有一個門檻或者理想,只是迅速的跳上驢開始找他心目中的馬。是的,就是跳上他自己都稱驢的驢背。對他來說:有的騎就好,反正下一個會更好。
相中了馬,就會隨便找個很爛的理由一腳踹開驢子。驢馬之間,他不搞劈腿。劈腿的出現往往是因為驢子太多或者馬太多。他會在那邊開始徵求一大堆朋友的意見,甚至厚顏徵求女生朋友的意見。「你覺得哪個比較好看?」「她個性比較好對不對?」「是不是她比較細心?」
連這個都要徵求意見…難怪我常覺得他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找目標的方式也糟糕。每個新認識的女生都先無條件升格到曖昧階段,曖昧一段時間發現不合適就一個個踹回去當普通朋友。有段時間竟沒人敢讓他認識自己的女生朋友。
都劈腿了,還自我催眠的很高興「我也是很想定下來~其實我很專情!」把自己違反社會通念的行為說成了真愛追尋的必需。殺人就殺人、放火就放火,硬說成是為了替世界人口減壓或者研究防火材料耐力…反而矯情。
夜路走多,砸了鍋。劈腿的哭的比被劈的還大聲!然後開始使出一些耍賴硬拗、無視邏輯的手段。我從沒搞懂那是啥方法,應該說我從沒打算搞清楚。每次聽聞類似事件重演,我只有:神經病!關電視!的衝動。
形似吃不到糖又被打巴掌的小孩開始在地上扭,大喊「我不管!我不管!」的手段。說是手段也不大對,因為此行為不含一絲一毫的心機城府。不是算準耍賴,女方就會懶的算帳,那只是一種本能的防衛反應…。都xx歲了…還在用六歲人用的手法。
沒有任何善後可言。而且等他遺忘了教訓…就是時候繼續迴圈。
另外一個乙男,不知道是他欠上帝太多還是上帝欠他太多。他很清楚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願意付出什麼、願意犧牲什麼。追人的手法精確如洲際導彈,總是遠遠就筆直無誤的命中。
他追女孩的手法,我們多少聽過一些。但我歸納不出公式,因為方法因人事時地而變。但我清楚他沒有宣告自己專情,這點算是童叟無欺。不過很多女生總是有種另類的征服欲(或者該說莫名奇妙的相信?)相信自己會是終結花心男的唯一。然後終結失敗就開始哀哀叫…。事實上,妳知道這是賭場(他花心),然後決定下場賭了。之後就算是身家性命往上壓,只要莊家沒做假(當初騙妳專情之類),妳輸個精光也沒資格罵這家賭場混帳。
看見他的感情,我曾經認真的想起某些小說裏面的某些角色。然後感慨萬千體悟,所有光怪陸離的個性都有現實社會中的個體與之對應。
因無以名之的愛缺使人格隱藏性的扭曲。我說他像是地獄裡面的餓死鬼,拼命的搜尋食物往嘴裡放。卻因喉中有火,即便山珍海味也化作飛灰,永無饜足的一天。他說更慘,他是食物往嘴裡放的時候還在看著別人的碗。所以連入口的瞬間都沒有享受的感覺(因為都在看那個碗…)
他很有能力,盡量不讓人受傷的能力。他自己說要拋棄別人還讓人毫髮無傷那是狗屁。但是撞斷六根肋骨跟大腿瘀血…這種傷勢還是有差異。而且是天差地別的差異。
拋棄別人還可以讓別人覺得「我對不起你」的暗黑心法…恕刪(得了吧!我也很嘔沒有女生版!)(天音:嘔啥?拋棄閃光的前提是有閃光啊…)
但是可以寫另外一個…某女生跟他有了曖昧,他委婉的提醒這位他「還沒有」興趣的女生他有女朋友了。對方立刻銷聲匿跡。但是到了某個時點,他剛好跟他女友快分了,這女生也恰巧出現了。他見面的第一句竟然是壓低了嗓音,微痛心而略帶哭音:「當初……妳怎麼可以一聲不響的離開…」
囧!
當初人家連你的waiting list都排不上耶!那女生馬上以為當初這傢伙就愛上她了,只是因為重感情有道德而不願意跟女友分開……開始自行幻想所有與現實不符的一切。這種撿回來用的方式,根本一點傷也沒留下……
就算準備跟善後工作都做好…還是免不了事件的反噬。我看著這種鬼怪級的劈腿高手,也有劈太多而搞到死多活少的窘境。時間分配(劈三個劈五個時間一樣二十四小時)、金錢支出(請吃飯買禮物搞浪漫)、溫馨接送(台北可不是個交通便利的所在啊…)、軟言相哄(不同的人名、不同的習慣喜好、不同的紀念日)
但是這些人願意搞死他們自己…有種劈,就要劈到他不愛了為止。而不是發現時間金錢應付不來,就兩手一攤。為了維護自己的生活品質而毫無疼女友的行止,甚至趁著這個機會開始把人踹回普通朋友,因為耍曖昧還可以go Dutch。
除了生活品質,連帶也有其他的代價。他說他劈腿者也是下場賭的人,如果哪天被人堵、被人扁、被人反劈兼潑糞,也有心理準備。被人放話被人堵,他說這是報應。前面那個想扁男會開始抱怨自己的倒楣不幸運。被人反劈,他說理所當然,想扁男會氣鼓鼓的說這女人她不要了!因為這女的不夠愛他!(哇咧?那你夠愛人家嗎?)
名聲一樣是有價財產,社會大眾的自動審判,依附流竄在耳語間,把你說的爛到骨子裡去。這種場外插花的賭局,根本不是劈腿者能控制的場面。他知道下場不只拼賭技,往往一不小心拼出真心。一輸就得輸的掏心掏肺,倒空一個浪子的真心遠比掏空一個金山來的驚心。但是,他有心理準備,準備為自己的「不負責」「負責」。
宮部美幸的小說「龍眠」,裡面提到一種「無重大惡意,只是全然不考慮後果的不負責任」那種小小行為創造出來的惡,有時遠比精心計畫的謀殺來的可怕。
因為企圖作惡的人估算過後果,就像是知道化學反應的極限程度。要是炸開了,他們想過要去哪裡緊急醫護或者滅火。不負責任的不思後果,我看來就像是把未知的溶劑加進未知的溶液裡。急救措施跟預備計畫?通通沒有。
不負責任的劈腿背後,其實需要更大的責任心。你最好夠「負責」才能開始「不負責」,並且隨時準備為自己的「不負責」「負責」。
劈腿這麼累,怎麼還是這麼多人喜歡自找苦吃呢? 或許就像他們說的:「我不是劈腿,我只是柔軟度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