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人把不合腳的鞋子與不合適的愛情做比。外表再怎麼光燦華美,穿上去也是一步一痛的刺心。
我倒是一直比喻雖好,畢竟不完備。不合適的愛情一個急轉直下就成社會版頭條,一雙折磨人的鞋子能做啥?幾個水泡,了不得帶點血漬,連月經都較之血腥萬分。
誰知幾天前一雙不合腳的鞋子磨出了幾個水泡,其中一個水泡破後發紅。原本毫不在意,誰知當晚的微紅腫痛,隔天一早已經成了紫紅蘿蔔。
下午?乖乖不得了!膿黃色的一個大泡泡浮出。隔著薄薄的一層皮膚,簡直可以看到細菌大軍在裏頭金戈鐵馬的攻殺我無辜趾頭。
拍了一張照片給醫生朋友過目,對方逼得我立刻去掛夜診。診所醫生確診為蜂窩性組織炎。囑咐我詳細觀察,若是狀況轉壞就要去大醫院。再三強調蜂窩性組織炎可大可小,運氣不好連「死」字都扯得上邊。(蜂窩性組織炎介紹)
我聽到都傻眼了,心裡只想:不合腳的鞋子,對不起,我真他祖宗的小看了你。
診所醫生大筆一揮,開了一包包編號詳細、五顏六色的藥品。
透過網路,請朋友替我過目藥品。朋友嘆了一聲說:「這是診所的無奈」詳細跟我解釋現在開業醫生的悲涼:常常得寫幾樣不必要的藥品,以免藥開太少,病人抱怨”沒有吃藥的感覺”。
吃了一天藥,很慘的狀況轉壞。只得往大醫院跑,拿了七天份的抗生素。屋漏偏逢連夜雨:兩天後有工作,滿打滿算也得穿三十分鐘的高跟鞋撐場面。
跟醫生朋友商量好,在我做好消毒保養的前提下,他幫我把膿清出來。兩天後興許穿得了鞋。當他拿著兩根棉枝逼近時,一臉凝重說:「很痛喔~」
「痛的過生孩子嗎?」
他笑了「這什麼台詞?妳又沒生過!」
我揮揮手說:「權當實習。」
他只笑著叫卡比壓好我,免得我痛急踹人。卡比用他厚厚的大手攬著我,輕聲說:「真痛了,咬我打我都可以。」
我不接話,一秒後立刻痛的臉面扭曲,大口在自己的肥美胳膊上嗑下深深齒痕。
哎,真痛!
卡比大驚問我為何要咬自己?
我已痛得七葷八素,沒力解釋。心理面想的卻是殷離。
金庸筆下的那狠命一咬,讓殷離愛上幻想中的情郎,注定無止盡的絕望追尋。
最慘的愛情故事不過如此。
從此我對齒痕有陰影。
原本就該有陰影吧?
常聽多角戀情的男女,在吻痕上精準覆蓋吻痕,甚至把戀人身上咬得全是帶血印的齒痕示威。仔細想來跟狗狗巡地盤、搶撒尿似乎同一層次?
害怕被奪走的東西,才會急著烙下印記。天經地義屬於自己的東西,誰會在上面標註姓名?在自身手腳上寫下自己姓名只怕是神經問題。
不想咬你,卻野心很大的想你天經地義,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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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話,當時只是想想,沒說。
就算能寫,但還是不能說。
我發現我可以寫情書給戀人,卻很難在男人面前長篇大論的說。
不太確定是出於害羞還是不信任男人的耐心: )
寫這種東西好像有點矯情,但我想透過書寫保留一點溫柔的東西在內心。反覆溫習,柔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