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不露的賭徒

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深藏不露的賭徒

根據這幾年談戀愛以及身旁朋友的經驗，我發現，下一個不一定會更好。

但為什麼，我們總是願意再一次的經歷失戀的痛徹心扉然後在奮不顧身的投入下一次戀愛呢？我想，為的可能就是「如果下一次就幸福了呢」這個說法。我最近有一個朋友失戀了，三更半夜的打了視訊電話給我，在鏡頭的另一端又哭又笑，一邊喝酒一邊胡言亂語。我看著她淚流滿面，看著她想叫又叫不出來，話都說不清楚的模樣，我感到跟她一樣的傷心。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路上她遇過的妖魔鬼怪我也略知一二，直到她遇到線自這個男友，我以為她終於可以結束她的情海浮沈，不用在對自己的感情生活下令一次的賭注了，沒想到遊戲還沒結束，參賽者無法離席。其實聽她在敘述她跟她男友的相處片段，我覺得她做了分手這個決定想必是極為艱難的。為什麼呢？因為她男友其時對她挺不錯的，溫馨接送，照顧的無微不至。當然，每個人都會有缺點，她看不過他某些缺點，更重要的是，她覺得他們的價值觀不同，無法繼續走下去。

價值觀是一件最抽象卻又最殘酷的事實。每個人的生長背景都不相同，本來就很難找到跟你想法一致的人。但在溝通中怎樣是遷就、怎樣是妥協、怎樣算是委曲求全卻是完全不相同的概念。她知道維持現狀沒什麼不好，但她也知道不踏出這個舒適圈她會一輩子悔恨，所以就有了一個半夜打來騷擾我的人出現。她覺得自己很矛盾，明明自己是提分手的那個人，卻怎麼會傷心成這個樣子？覺得心裡有個東西狠狠地抓緊她的胸口，無處宣洩。只能一直睡覺或一直吃東西來填補那種煩悶跟空虛，但卻吃不下也睡不好。

這讓我想到我以前失戀的時候，也是差不多的心境跟情緒。弔詭的是，我想得起經歷失戀的那些過程，但卻怎樣都想不起來自己最後是怎麼好的。現在的雲淡風輕，是當時撕心裂肺的自己所無法想像的。失戀當然會痛，當然會哭，當然會心碎，你突然醒悟的那一瞬間，其實累積了無數個失眠落淚的夜晚。但日子還是要走下去。失戀最大的好處除了揮別一個緣份不夠的人之外，更多的是你可以更深刻的認識自己。最起碼，你多了更多跟自己相處的時光。然後你會慢慢恢復，時機到的時候，你就會再度交出你手中的籌碼，再賭一把。而隨著年紀的增長，你會玩的遊戲越來越多，越來越清楚自己追求的報酬率是什麼，你就離贏牌不遠了。

那就再度回到穿搭時間吧。最近很流行這種款式的外套。短版的飛行員外套，又稱MA-1。我身上這件其實不算是正統的MA-1。MA-1指稱的原本是美軍飛行員專用的軍風夾克，他極簡的衣型和特殊的尼龍材質，可以防風防水，曾在197-~1980年代成為當代年輕人最鍾愛的款式之一。但隨時代的變化，不管是衣服的質料、配色、花紋等，都有了更多元的組合。我身上這件就是他的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