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時期曾經迷戀瓷器茶具,當時陸續收集了幾組茶具。最珍稀的應該是兩個18世紀Limoges地區的杯組。古董捨不得用,最常用且完整的就是這套Royal Doulton的現代品”老鼠搬家”。有趣的是每次搬家我都會帶著這個最早買下的骨瓷單杯,期待什麼時候可以把它從泡棉紙中拿出來,認真的泡第一杯遷居後的茶。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是咖啡因澆灌的植物。一杯下去即如久旱逢甘霖,低頭軟萎的小花馬上抬起頭來對太陽開始跳舞。我也愛茶。只是腦中的分類裡,茶必須細啜。搬家後的紛亂、無收納能力的我,怎麼樣都無法製造一個可以喝茶的環境。
咖啡是生活中的驚歎號,明快俐落。搭配深夜案由與Paper。可以開了罐子就往杯裡倒,加上熱水與牛奶,做解癮的藥。咖啡因,我忠實的崇拜並墮落著。
茶是語意未盡的刪節號,溫婉曖昧。彷若佳人似笑非笑的朝你一望,輕嗔薄怒的一句「我對你啊……」最後盡是自行揣測的點、點、點。
我搭配晴光與短詩。越慢,越美。請用曖昧將我迷醉。
以前在家中用指尖點選妃嬪般,劃過一整列的咖啡罐與茶罐。外出唸書工作的幾年,咖啡越喝越凶,茶越喝越少。一杯紅茶的悠閒時光去哪了?
生活只剩下被時光串起的零碎與混亂,一整串渣渣似的東西。長相大概如同長髮人清理排水孔的時候撈起的一坨糾結濕髮。或者海岸巡防線的浸水麻繩,拉上來大概纏滿了垃圾袋與海帶。
我的悠閒!你去哪了?我輕輕呼喚著你。
.我在慌亂與迷茫中,清出桌子的一個角落。
茶泡好了,請快回來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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